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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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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

這幾日在千重谷中,君予珩也發現林野望的名望似乎極高,不少女性族人見到她都非常敬重,有些男性族人態度略微輕蔑,卻被身邊人狠狠瞪了一眼。

了解後才得知,鎮南侯口中的新任族長便是林野望。

但她是聖女,又如何做得族長?可她手腕鐵血雷厲風行,在她的強硬要求下帶領族人和外界交流,雖然還有少許族人保留著古板偏執的思想,但正因為這些思想,林野望才能更好的控制他們。

而在林野望的帶領下族內開始識字讀書,包括女性族人,也有人反對,但都被林野望鎮壓下去,所以目前的族內,林野望的呼聲極高。

關一舟在第三天趕了回來,他在谷內跟著方大夫學習時並未見過聖女,君予珩把他們的事情挑挑揀揀和關一舟講述一遍,對方震驚的不得了,感慨世事無常啊。

在谷內的日子是裴靖川少有的過的非常愉悅的時候,不用操心明槍暗箭,不用思考誰又在謀劃什麽,每天兩眼一睜先和君予珩親個嘴,然後伺候他起床穿衣服,再去外面同林野望一起吃早飯,白天有時會去書堂教一些孩子和不識字的女性族人,晚上就和君予珩漫步在谷內的湖邊,最後晚上回去倆人再親熱一陣才入睡,愜意的讓他都不想回去了。

可是離別終將到來,只是這次裴靖川和君予珩帶著滿心歡喜歸去,外面的事情已結,自己的事情也明了,後面的大好日子還等著他們呢。

“我知道母親放不下部族,但也希望母親考慮一下我和殿下的建議,一直困在谷內不是長久之計,既然那些女性族人接受能力良好,完全可以讓她們多去外面生活,這裏可以當作老家一般來對待。”

林野望點頭:“我知道,但這件事要緩步進行,太快了會遭到他們的抵觸,放心吧,待我年紀大了,就去投奔你,你可不要嫌棄母親。”

“才不會呢,我巴不得能和母親一起生活。”

說罷林野望站在谷口看著他們遠去,直到幾人的身影消失在濃霧之中,這才轉身離去,身邊伺候她的小姑娘輕聲問道:“聖女大人,還要派人繼續跟著他們嗎?”

林野望點頭:“嗯,以他們的安全為主,做好必要的準備。”

小姑娘應了聲,隨著林野望回到竹屋內才離去。

......

也許是心情變好了,來時覺得漫長的路如今卻變得格外短暫,似乎不知不覺就到了鎮南侯府。

鎮南侯在聽聞他們歸來時便早早在門口迎接,直到看到漆黑低調的馬車駛來,這才高興的喊來一旁的夫人。

“夫人等會先忍忍,等殿下他們回房那白虎和白鷹就會放在外面飼養,到時再摸也來得及。”

侯夫人點點頭,面上幾道皺紋講述著這位婦人已經年近六十,但清明的雙眼,和壓不住的嘴角卻讓平添幾分活潑,倒像個十幾歲的姑娘家。

“見過王爺、王妃。”

鎮南侯率先行禮,侯夫人在後面跟著屈身,剛擡起頭就看到一位高大的男子面色溫柔的牽起馬車內另外一個人的手,而那人容貌清秀俊朗,眼神通透,看得出兩個都是好孩子。

“這是內人,先前王爺走的匆忙,內人還在外家探親,未能及時前來拜見王爺,王爺莫怪。”

裴靖川上前將人扶起,嘴角帶著笑意,任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歡愉:“侯爺不必客氣,按輩分本王還要喊你一聲外祖公呢。”

鎮南侯受寵若驚:“這是老臣的福氣,幾位請,先前的客房已經收拾幹凈了。”

裴靖川也不和他客氣,頷首牽著君予珩走進去,這時就聽鎮南侯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王爺這次是否依舊將白虎和白鷹放在後院飼養?”

裴靖川眉頭一挑,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也不戳穿對方笑道:“是的,還要麻煩侯爺費心照顧了。”

鎮南侯笑容滿面連聲應道:“不麻煩不麻煩,那老臣不打擾王爺王妃了,先帶著白虎去後院。”

說罷喜滋滋的給夫人使了個眼色,兩人帶著雪球雪客前往後院。

楊鋒在身後疑惑問道:“怎麽感覺他們的態度...怪怪的?”

高子章戳了戳他的後腰,惹得楊鋒回身就給了他一拳:“都說了我怕癢,少戳我!”

“行行行,你真是沒眼力見,沒發現鎮南侯和他夫人很喜歡雪球和雪客嗎?估計一早就打好主意要把這倆接過去了。”

“啊?為什麽會喜歡它們倆?”

高子章神秘兮兮的湊到他耳邊說道:“我先前從夫人那裏聽說過,這種叫毛絨控,意思就是喜歡那種有毛,摸起來毛茸茸很舒服的東西,你就說雪球和雪客摸起來舒不舒服?”

楊鋒點頭:“懂了,確實舒服,嘿嘿。”

這次出行主要就是為了聖女一事,如今事情辦完,幾人也不著急回去,在嶺南也逗留了多日,鄧武和孫賢林在回到嶺南第四天就被急吼吼的信件叫走,無奈的和裴靖川等人揮淚告別,繼續投身造福百姓的偉大事業中去了。

而高子章非常有眼力見,每次楊鋒像個無頭蒼蠅似的想去找裴靖川,都被他一把扯了回去,開什麽玩笑,現在可是他家將軍和夫人的感情熱戀期,可不能隨便讓這個魯莽家夥去打擾。

所以這幾日裴靖川和君予珩同樣過的十分舒坦,嶺南新鮮玩意多,穿著打扮都和京朝不同,君予珩看著他們總能想起之前在現世看的那些視頻,也是極具民族特色。

這日大早,鎮南侯樂呵呵的找到他們,問他們要不要去參加潑水節。

君予珩一聽眼睛就亮了起來,他在現世也聽說過潑水節,但一直沒有機會親子前去體驗,這次能有機會自然不想錯過。

而裴靖川自然是隨他的意。

鎮南侯笑瞇瞇的給他們介紹:“潑水節當天,百姓們可以用各種器皿裝清水,見到人就會往身上潑,寓意著沖走疾病與災難,互相傳遞吉祥祝福,如果二位要參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好,我們知道了,謝謝侯爺。”

“王妃不必客氣,到時候老臣讓下人送來當地的服飾,這種服飾由特殊布料制成,沾水不易打濕。”

兩人送走鎮南侯,窩在床邊講話。

“你以前的世界,也有這種節日嗎?”

君予珩點頭:“其實這邊的整體民俗和現世很接近,現世也不是一直都如此先進,也經歷過王朝更疊。”

他的歷史成績不算太好,許多事件講不太清晰,但裴靖川能夠理解他的意思,聽他慢慢講述自己所在的那個時代,低頭貼著對方的額頭,迎著懷中人疑惑的目光,眼神溫柔如水。

“是個非常好的時代,我無法向你保證能讓你在這裏也過上那樣的生活,但我們可以將這種思想一代代傳承下去,也可以避免後世遭遇你所說的爭鬥,你願意和我一起將京南改造成你所生活的那個國度嗎?”

君予珩一楞,隨後一股熱意湧上心頭。

他穿越過來就是侯府幼子,雖說不受重視,但也衣食無憂,有人伺候,但在這世間還有無數的人因為一碗飯餓死,有人因為沒衣服穿活活凍死,人生在世不過吃飽穿暖,這麽簡單的願望,有人永遠都無法實現。

就像裴靖川說的,他無法在自己短暫的生命中讓京南發展成現世那般,也無法照顧到偌大的京南的角角落落,但他們可以一起努力,這世間有餓死的人,也有為了能吃上飯將汗水灑在田地的人,有凍死的人,也有為了織布縫衣到雙眼無法視物的人。

大家都在努力的生活,而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能讓百姓們種出的糧食能順利賣出拿到錢,也能送到需要一口飯的人碗中,能讓他們辛苦縫制的衣物得到相應的報酬,也能讓買不起貴重衣物也在寒冷冬日穿到需要取暖的人身上。

這就是那些官員們存在的意義,世間的職業環環相扣,少了誰都難以存續,所以也要為了這些人,更加努力的改善現狀。

他們無法改變所有人,但可以改變身邊的,屬於他們管理範圍內的人,這就是他們努力讀書,和千萬人廝殺,最終坐到懸掛著“明鏡高懸”、“公正廉明”、“明察秋毫”等牌匾下的目的,扔出去的一張張長簽,會匯聚在一起,流向被欺負、被壓迫的百姓身上,為他們抵擋層層禁錮,施展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

等裴靖川幾人回到京朝,已是夏末初秋,天氣漸涼,而朝中的內臣們也沒讓裴靖川失望,不在的時候不僅抓出幾個有反叛之心的人,還將積攢多年的政務處理幹凈。

坐在高位的裴靖川聽著朝臣們的匯報,嘴角微微勾起,看來這群人還是有點用處,那他往後提拔也能輕松許多。

“殿下,臣認為登基一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方德慶依舊是出面進言的那個,按理說登基一事應當由禮部來負責,可如今禮部、刑部包括他先前的吏部都高位懸空,不少人盯著這幾個位置虎視眈眈。

裴靖川沈默半晌沒有回答,就在方德慶以為對方依舊要拒絕此事時,就聽到頭頂傳來醇厚冷冽的男聲:“此事交由方大人和鄧大人去辦,待會兩位大人來禦書房一趟,退朝吧。”

成海公公在一旁高聲退朝,除了被留下的方、鄧兩位大人,其他人一邊往外走,一邊投來羨慕的目光。

這兩人眼光可真好,早早的投資安王,如今又深得對方信任,以後官途敞亮啊。

禦書房內,裴靖川坐在桌前喝茶,方德慶和鄧為先垂手站在面前等候吩咐。

“除了登基大典,還有一事需要你們去做,成海,你也過來。”

方德慶和鄧為先聽著裴靖川一字一句說的話,面色紛紛露出驚異的神色,隨後又收了回去,一派波瀾不驚。

他們早該想到的,以這位重情重義的性子,怎麽可能將陪伴許久的愛人拋棄另立他人呢?

是他們想岔了,裴靖川或許和以往的帝王都有所不同,他們應該早些做好準備,除了這位自己,宮裏的那位也不能怠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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